6.11.[原文]
子曰:“贤哉,回也!一箪①食,一瓢饮,在陋巷②,人不堪其忧③,回也不改其乐。贤哉,回也!”
[原文通释]
孔子说:“好贤德啊,颜回!一篮饭,一瓢水,住在简陋的小巷子里,别人受不了那样的艰苦,颜回没有改变自己快乐的心情。好贤德啊,颜回!”
[注释]
①箪:音dān,古人盛饭的竹器,类似筐。
②巷:音xiàng,此处指颜回的住处。
③人不堪其忧:别人受不了那样的愁苦。堪,承受,忍受,受得了。其,那样的。
[解读与点评]
本章孔子对颜回称赞有加。在竹篮装着粗劣的饭菜,用瓜瓢饮水,身居简陋冷清的房屋的情况下,颜回“不改其乐”,正是乐志于学。孔子在《述而》第16章自述其志说:“饭疏食,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大概颜回也是这样的吧?有其师必有其徒。作为孔子的第一高徒,颜回和老师一样,都是以“义”为乐,以“学”为乐,所以才能安贫乐道。
本章产生成语“箪食瓢饮”“箪瓢陋巷”“不堪其忧”和“不改其乐”。
6.12.[原文]
冉求曰:“非不说①子之道,力不足也。”子曰:“力不足者中道而废②,今女画③。”
[原文通释]
冉求说:“我不是不喜欢老师的学说,能力不够啊。”孔子说:“能力不够的人是中途走不动了时才停止,现在你是画地为牢。”
[注释]
①说:音yuè,同“悦”。
②中道而废:中途走不动了时才停止。“中道而废”即“半途而废”。
③今女画:你现在是画地为牢。女,同“汝”。画,画界为限,裹足不前。
[解读与点评]
凡事努力做了,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,没做就认为自己做不了、做不好,是“预设前提”的行为,就是画地为牢。在困难面前裹足不前,遇难而退,是一种消极态度,孔子对此给予了一针见血的批评。
其实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情形。有人自我懦弱,认为自己这也不适宜,那也干不了,连尝试一下的胆量都没有,更不用说挑战自我了。有很多人同冉有似的,以“力不足”为借口,预设前提,推卸责任,推脱工作;待到索取报酬时则是另一副面孔,削尖了脑袋争。
成语“中道而废”出自本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