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壹】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
王子猷居阴山,夜大雪,眠觉,开室命酌酒,四望皎然,因起彷徨咏左思《招隐寺》。忽忆戴安道。时戴在剡,即夜便乘小舟就之。经宿方至,造门不前而返。人问其故,王曰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?”
(凌蒙初评云:“读此每令人飘飘欲飞。”个体生命说到底是一种孤独的存在,这种孤独既是无奈的,却也可以是优美动人的,而这个故事所描述的正是灵魂在孤独的自由飞翔。)
【贰】 当你老了
1.卫玠年五岁,神襟可爱。祖太保曰:“此儿有异,顾吾年老,不见其成长耳。”
(老这件事不可怕,可怕的是因为“我”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死去、变老,许多美好的东西不能去感受了,所以感伤。)
2.王孝伯在京行散,至其弟王睹户前问:“古诗中何句为最?”睹思未答。孝伯咏:“所遇无故物,焉得不速乐?”此局为佳。
(外在的新提示内心的老)
【叁】 奇葩的葬礼
王子猷、子敬俱病笃,而子敬先亡。子猷问左右:“何以都不闻消息?此已丧矣。”语时了不悲。便索舆来奔丧,都不哭。子敬素好琴,便径入生灵床上,取子敬琴弹,弦既不调,掷地云:“子敬子敬,人琴俱亡。”因痛绝良久,月余亦卒。
(死亡在这个故事里以双重(人、琴)的强度呈现出来。)
【肆】 物是人非
王濬冲为尚书令,著公服,乘轺车,经黄公酒垆下过。顾谓后车客:“吾昔与嵇叔夜、阮嗣宗共饮酣于此垆。竹林之游,亦预其末。自嵇生夭,阮公亡以来,便为时所羁绁。今日视此虽近,邈若山河。
(言及伤逝,”物是人非“四字足矣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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