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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历十月,正是庄稼收获清场入仓之际,古人有在新收时祭祀祖宗以示孝敬不忘本的民俗。据文献记载:十月初一,北方多用新收成的黍稷碾米作羹来祭祀祖先。又《礼记·月令》有记述说:“是月也,天子始裘”,其意义是“皇帝以穿冬衣的仪式,昭告庶民:冬天已经来临。”。明初,朱元璋在南京称帝,为了显示顺应天时,也在十月初一这天早朝,行“授衣”之礼,并把刚收获的赤豆、糯米做成热羹赐给群臣尝鲜。由此民谚说:“十月朝、穿棉袄,吃豆羹、御寒冷。”而人们在这天加衣避寒的同时,除了将棉衣捎给远在外地戍边、经商、求学的游子,更怀念已经故去的先人,由此,在扫墓祭奠时除了食物、香烛、纸钱等一般供品外,还把用彩色纸做成的“冥衣”一并焚化,叫做“送寒衣”。这即是后人在十月初一上坟民俗的来历。
有关“寒衣节”的来历,在民间尚有许多版本。除了上述的朱元璋“授衣”传说, 还有孟姜女千里为夫送寒衣的传说在民间流传更广。相传孟姜女新婚燕尔,丈夫范喜良(范杞梁)就被秦始皇抓去服徭役修长城,秋去冬来,孟姜女千里迢迢为丈夫送衣御寒,谁知丈夫屈死在工地并被埋在城墙下。农历十月初一,孟姜女寻到埋夫的长城下,悲愤交加,以痛哭三天三夜不止感动了天地,竟哭倒了长城,露出了丈夫的尸骨,她就在长城下哭祭亡夫,并把带来的寒衣烧掉。此后,长城内外就把十月一这天称作“寒衣节”,也沿袭成为北方凭吊已故亲人的民俗。
对于十月一上坟的民俗,成书于清乾隆年间的古典名著《红楼梦》第47回中也有记叙,其大意是说:生活在京都的贾宝玉,见到与他相好的柳湘莲就问,你有没有到咱们的好友秦钟的坟上去看看?柳湘莲说:“年初曾雇人为秦钟的坟上添了土,眼前十月一快到了,我已经打点下为他上坟的花销了”,这一记叙说明了十月一寒衣节的民俗在当时的京都也是家喻户晓的。
再说潍县,古来先人们也在十月一这天,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要到墓田里扫墓。对此,晚清潍县名士梁文灿在其鼓子词中有记叙说:“十月孟冬寒气至。禾稼登场,野外清如洗。风卷纸灰飞满地,家家提榼(ke盛酒的器皿)墦间祭。”而在人们心目中,“十月一”与“清明节”一年两次扫墓虽然是同样重要的,但由于天道气候的不同,也自然会影响到祭祀的气氛。试想清明前后,正是春光明媚,万物复苏,气候宜人,到处生机勃勃。而十月孟冬,寒意萧瑟,万物开始凋零,野外冷清一片肃杀,由此,就能深切地体察到送寒衣给远去的亲人那种深沉殷切的怀念。民国《潍县志稿》在“民社.风俗”志中记载:“十月朔日,俗谓之十月一,家家扫墓与清明同,或剪各色纸作男女衣,长尺有咫,(长尺有咫,语出《国语》,咫,古代指八寸,意思是寒衣的长短不过一尺)携向墓前焚之,谓之送寒衣”。
后来在潍县,十月一“送寒衣”的习俗,逐渐有了变迁,不再烧寒衣而是“烧包袱”,人们把许多冥纸封在一个纸袋之中,写上收者和送者的名字以及相应称呼,这就叫“包袱”。再后来,人们认为冥间和阳间一样,有钱就可以买到需要的东西,连包袱也不再操扯,只烧纸(冥币)就行了。
在潍县农村,十月一也是出嫁后平时得不到回娘家的姑娘,在这天回娘家扫墓并与健在的老人团聚的日子。这个时候,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,天气还不是太冷,也是人们选墓址、迁坟、造墓、立碑的最佳时机;还有一些续家谱、寻祖归宗的活动,也在这个时期进行;更是农村儿娶女嫁有足够时间操办的大好时机。
近年来,上坟祭祀送寒衣、送包袱、甚至连烧纸的民俗也在不断演变。这些细微情节的淡出,说明了民俗是会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而不断与时俱进发生变化的。但是到了十月一这天,家家户户上坟祭祖的民俗,仍然延续了下来,这是因为它是以人们的血缘亲情作纽带,以缅怀先人、追远报本为宗旨,是与中华民族的伦理道德传统密不可分的,它也是永远难以改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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